她这话说得突然,宁婕妤一时间竟有些摸不清她话中之意,只能笑着敷衍两句,随后命人又上了些茶点,只是这殿中氛围,却是不如一开始那般热络了。
好在姜姝及时出言缓和,这才使气氛重新融洽起来。
她垂眸看向杨贵人的肚子,温婉笑道:“杨贵人这胎,该有三个月了吧。”
杨贵人闻言轻轻点头,伸手抚摸着小腹:“差不离了,过了月末,便是三月整了。”
“瞧我,竟是连这个都忘了。”姜姝轻拍一下自己的头,笑着打趣了一句,随后又转头看向宁婕妤,笑道:
“等到行宫避暑时,杨贵人的身子已满三月了,届时胎象稳固,咱们啊,也能多去走动,一同听听小皇子的动静,姐姐也可与贵人多交流一些心得。”
宁婕妤也笑:“说起来也巧,本宫与杨贵人一同有孕又一同晋升,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呢。”
杨贵人闻言低低一笑,却并未多说什么,但眼中却快速闪过一丝异样的情愫。
姜姝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,心中疑惑,却并未多问。
三人又聊了几句,杨贵人便起身告辞了:“时候不早了,妹妹我便先回去了,改日再来陪姐姐说话。”
宁婕妤也并未多留,只是点头笑道:“也好,如今你身子不便,早些回去歇着也好。”
杨贵人福身应了一声“是”,便由莲儿搀扶,缓缓出了未央宫。看着她离去的背影,姜姝秀眉微蹙,若有所思。
宁婕妤见她这般模样,忍不住开口问道:“怎么了?”
姜姝收回目光,转头看向宁婕妤,沉吟了片刻,才缓缓开口:“不知是不是我多虑了,总觉着,杨贵人好像有些奇怪。”
“奇怪?”宁婕妤蹙眉问道:“哪里奇怪?”
姜姝默了片刻,像是在斟酌又像是在回忆:“我今日见杨贵人,总觉得她今日的脂粉略显厚重,像是在遮掩些什么,可有孕之人应当是碰不得脂粉的,毕竟谁会拿孩子的安危当玩笑呢?”
听她这么说,宁婕妤也陷入了沉思,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:“听你这么一说,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。”
“前几日午后,我在御花园散步偶然碰见过她,那时曾闻到她伸手有一股子药味,原本我还以为是她身子不适,服用安胎药所致,可如今听你这么一说,我倒觉得那药味不似安胎药那般温和,反而是多了几分刺鼻的苦涩。”
姜姝闻言脸色微变:“姐姐的意思是...”
“我也说不准。”宁婕妤摇了摇头,“许是咱们想多了也未可知,毕竟这后宫之中,怀疑身孕的嫔妃,哪个不是小心翼翼的,深怕出什么差池,又怎会真的去服那些有损龙胎的药呢?”
姜姝听后默然了片刻,才缓缓开口:“姐姐说得在理,许是当真是我想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