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暮蝉转过身，绕着牛大而走：“我与你何时有染，私会的地方又在何地，你说的煞有届事，那一定知道我的胎记在哪吧。”她回头看向目瞪口呆的小厮。
前面几问回答起来并不难，可难就难在最后一问。
李府人多眼杂，基本上每个角落都有下人来往，他若是随意说出个地点时间来，碰巧就有人指出他的漏洞又该如何是好？
牛大嘴唇翕动，答不上话来。
现在往前是一刀，往后是一刀，他进退两难，无论是那条路都是死局。
李暮蝉轻轻掀起眼皮，漠然地扫视了不安的李雪柳一眼。
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，导致现实的李雪柳与书中的描写大相径庭。
她本不想和女主作对，可她一味的退让，换来的却是李雪柳越发肆无忌惮的陷害与挑衅。
人心如此，往往是欺软怕硬，他人之所以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你，是因他觉得不会从你这里得到报应。她今日不给李雪柳一个教训，李雪柳日后只会更加有恃无恐！
她拍了拍手，绿釉立刻呈上一条帕子。
“哦对了，在你的房里，我也搜出来了三妹的手帕呢。”
这是一张粉色绸绣花卉月季手帕，左上角的位置还绣着“李雪柳”三个小字。
金银首饰这些身外之物李雪柳可以赖，那手帕这种具有标识性的贴身之物呢？
她倒要看看李雪柳为了自保，还能做出什么事来：“这么说来，你和三妹妹也有一腿喽，那为什么三妹妹说不认识你！”
牛大看到帕子的那一刻，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如何洗脱嫌疑，而是担忧三小姐会不会被牵扯到其中。
只是他还未开口，就被李雪柳抢了先。
“这条帕子我上个月就丢了，许是被他捡了去也尚未可知，二姐姐怎么老是往我身上泼脏水！”
牛大怔了一怔，他神色复杂，有难受有痛苦有不可置信。李雪柳继续道：“而且我早已有了爱慕之人，又怎么会把帕子赠予他人呢？”
牛大双眼不由得瞪大，他此刻像是被五雷轰顶般，震惊到一句话都说不出口。
他出身下贱，因为长相丑陋经常被人鄙弃，只有三小姐不嫌弃他，还一直施以援手帮助他。
他爱慕三小姐，三小姐知道后，虽没给出答复，却将一块手帕塞给了他。
他以为三小姐也是爱他的，是以心甘情愿的给三小姐当抢使，却没想到惨遭三小姐的抛弃。
那一刻，他的心如同坠入了万丈深渊，所有的希望与憧憬都变成了无情的嘲笑。
那边的李雪柳还在给自己洗白，丝毫未擦绝怨恨的种子已经在牛大心间埋下：“我和牛大之间清清白白，甚至连面都没见过。”
院子里的下人都接受过李雪柳的贿赂，李雪柳被李暮蝉发难，他们自然是要帮李雪柳说话的。
而他们没说一句，那话仿佛都能化成无形的刀刃，一刀一刀割在牛大身上。
牛大咬咬牙，喉咙干涩到疼痛，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，是痛苦，更是怨恨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