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喻听着亲生儿子的指认,寒透了的心并不觉得意外。
县老爷闻言询问道:“薛喻,你还有话要说吗?”
“昨日那名外男入府并非是寻我,只是道谢而已,两日前在百圣巷中,他曾因误会被神威将军府小姐打伤,他是今年赴考举子,为不影响他科考,我替他请了郎中,仅此而已。”
薛喻冷静解释,薛大伯立刻说道:“无缘无故你为何帮他?还说你们没有私情?”
薛大伯此话一出,就连县老爷都皱了眉。
薛喻的名声那可是远近闻名的。
“满京城内外凡是关心科考的,哪有人不知道我常年帮助学子?城中的客栈食肆,城外的庄户,我帮助过的学子数不胜数,若像薛大伯所说,难道我还能与千百学子都有私情不成?”
薛喻冷眼看过去,薛大伯还想反驳,就听衙门外已经有百姓喊道:“不错,薛夫人的善举我们可都知道!”
“我儿还曾得过薛夫人的接济呢,我相信她是清白的!”
“薛家人也真是奇怪,怎会对薛夫人的作为完全不知情?瞧着像是平日里就不关心她。”
“薛夫人可是有名的温柔善良,若说她不孝跋扈,那我是不信的。”
县衙门口围观看热闹的多,他们的确是想看热闹,但这不代表他们会昧良心。
薛喻做生意时经常照顾周围的百姓,若是谁家有难,她能帮的都会帮。
说这样的人偷情还气病祖父,他们是断然不肯信的。
薛大伯和薛伯母没想到薛喻的名声居然这么好,有这么多人会替她说话,当即脸色难看起来。
薛喻眯着眼睛,扬声道:“不过我与祖父的确有争执,起因却在昨日章将军与我堂妹来薛家,我不过是不想见他们,便被他们好一通奚落,祖父更是帮着他们训斥我。”
薛喻说完,抬手擦了擦眼尾并没有的眼泪。
“县老爷,有些事本是家事,家丑不外扬,可我如今受莫大委屈,也是顾不得许多了。”县老爷对薛喻的印象也是不错。
早些年县里拮据的时候,薛喻可没少帮衬衙门里的衙役,这份情他可一直记着呢。
“你且说说吧。”县老爷顺着薛喻的话追问。
薛喻一副泫泪欲泣的模样,说道:“凡是浮安巷老街坊都该知道我,当年我嫁给章家,他家穷困潦倒,迎亲都是用板车当做喜轿来娶我过门,后来我靠自己的刺绣赚钱,一点点把生意做大。
家中有钱后,我不仅供养章将军的爹娘,还将章家耆老全都从京郊接进京城照看,便是娘家我也没有厚此薄彼,我买下浮安巷最大的宅子给娘家,可他们呢?”
她说到此处更是伤心起来,看得人我见犹怜。
薛大伯见她提这些事,连忙吼道:“好端端的你说这些陈年往事做什么?!”
“大胆,公堂之上不可喧哗。”县老爷拍着惊堂木,又温声对薛喻说道:“你接着说。”
县老爷甚至还授意衙役,将看热闹的人在往里放放。
百姓可在特定案子内堂外观审是大盛本就有的规矩,一时间县堂门口挤满了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