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道雪的手指爱怜地在他腹部摩挲了片刻,轻声说道:“棉棉如果有心事的话,一定要说给我听。”
姜鱼棉闭着眼睛点了点头。
九道雪:“棉棉好乖。”
然而好乖的棉棉,在九道雪开始打坐之后,熟练地跑出了灵宠小屋。
本来姜鱼棉还在苦恼怎么够到九道雪的脸,蹦上床之后,愕然发现今天九道雪是躺着修炼的!
姜鱼棉的心里产生了一丝怪异感,但系统接下来的话很快打消了他的疑虑。“哈哈!杀鸡屠夫终于坐不住了,我还以为他是铁打的腰呢,整夜整夜地坐,我等他躺下的这一天都等一个月了!”系统盲目地欢呼雀跃。
姜鱼棉松了口气,系统说得对,铲屎官一定是坐久了太累,所以今天才改为躺着。
他不再多想,将嘴里嚼碎的草糊糊对着九道雪的下巴吐了出去,却不想没对准,落到了九道雪的唇瓣上。
姜鱼棉吓得手忙脚乱,连忙把草糊糊扒拉到了一边,心虚不已。
按照他的速度,要用草糊糊敷满九道雪的整张脸需要十天左右的时间,而今天正好是月底的最后一天。
等到下个月初十,姜鱼棉心想,他就可以看到铲屎官本来的样子了。
好期待啊。
然后兔兔在万分期待的心情中又一次睡了过去。
系统比他还熬不住,早就睡得鼾声如雷。
九道雪没有睁开眼睛,但他的手指却轻轻地搭在了嘴唇上,许久之后轻轻地笑了下。
他的棉棉,好乖啊。
可惜棉棉只是个兔子,如果是人的话,世上再不会有人比棉棉更适合当他的道侣了。
九道雪侧过身子,把熟睡的姜鱼棉搂在怀里,亲了亲他的额头,小声呢喃:“又笨又乖的棉棉,被骗了都不知道……”
早上,姜鱼棉准时被系统设定的闹钟惊醒,睁着困倦的眼睛,开始清理九道雪脸上干掉的草糊糊。
划掉草糊糊之后,姜鱼棉打了个呵欠,回到灵宠小屋继续补觉。等到九道雪醒来的时候,他就会装作若无其事地出来洗漱。
但今天早上有点意外,九道雪洗漱的时候摸到了平滑的下巴,一时间有些怔愣。
姜鱼棉正在探头探脑地偷看,忽然跟九道雪转过来的视线对上了,登时心虚地塌了耳朵。不过九道雪并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,而是一脸的若有所思:“棉棉,你有没有觉得我的脸在好转?”
姜鱼棉点点头,又立马摇摇头。
九道雪笑了下:“这是怎么回事呢?难道说除了手臂,脸上的伤口也会自行愈合吗?”
他边说着,边朝着姜鱼棉走了过来。
那瞬间,姜鱼棉只觉得有堵山压了过来,九道雪凑近了他的脸,声音压得极低:“还是说……有谁偷偷给我用了药?”
姜鱼棉心虚地快要站不住了,两只爪爪捧住九道雪的脸,装傻地蹭了蹭。
九道雪回蹭了两下,说道:“我是逗你玩的,梅花林里布满了阵法,闲杂人等又怎么可能进来。再说了,世上也没有修成人形的兔子……”
他抱起姜鱼棉,心情颇好地走向屋外,“棉棉,你该洗漱了。”
姜鱼棉在他怀里松了口气,真是虚惊一场。不过这也提醒了他,下次要更加小心才行。
九道雪现在整天围着兔兔转,连修炼的时间都少了,更别提擦剑。姜鱼棉最后一次见到那把断剑,好像还是四天前。
为了悄悄地准备两份礼物,姜鱼棉趁着九道雪给他做超级精致早饭的时候,从院子里偷溜了出去。
一开始他很害怕梅花林里会突然窜出来一只狼,但跟着大浪混得久了,兔兔的胆子便越发大了。
什么狼啊天敌啊,全抛在脑后了。
姜鱼棉在雪地里到处挖坑,似乎在找什么东西。刚刚起床的系统打了个呵欠,迷迷糊糊地问:“宿主,你在挖什么啊?”
姜鱼棉说:“我想找一些梅花枝,给音如姐姐编一个花环。”
系统和他是共享视野的,此刻望着白茫茫的雪地,真想说一句宿主真傻。
谁会在意一只兔子的礼物啊?
但是姜鱼棉就是有这种精神,纯真无邪,对认定的事情一往无前,不会过分在意困难啊痛苦啊……只要每天都有进步,那就什么也别想,努力走下去。在没有走到终点之前,如果可以,善待每个相遇的人,那么这一条路不管怎么走,最终都会是有意义的。
“棉棉,回来吃饭。”小院传来九道雪的呼唤。
姜鱼棉从雪地里抬起头,可可爱爱地甩掉满脸的冰雪渣子,向着小院奔跑。
兔兔来了。
就像段音如所说那般,有了名字,就有了羁绊。
九道雪对于姜鱼棉而言,不再局限于小世界的主角,而是喜欢的铲屎官,是能够放在兔兔小小的心里、很重要的人。
系统在岗前培训的时候,见过太多冷眼旁观型的宿主,而姜鱼棉像是完全融入了这里,也不知道到了分离的时候,宿主会不会哭鼻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