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然一路沉默地跟在杜泽身后,心像被揉成一团,酸涩难当。昏黄的路灯将杜泽的身影拉得老长,依稀能看到他额头上渗出的血迹,在夜色中触目惊心。
“杜泽……”丁然终于忍不住开口,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愧疚,“真的对不起……”
“都说了和你没关系。”杜泽打断他,语气中透着一丝疲惫,却依然强撑着往前走。
两人走到一个相对僻静的巷口,丁然正想说些什么,突然从巷子里窜出几条黑影,不怀好意地将他们团团围住。
“哟,这不是我们泽哥吗?怎么伤成这样啊?”阿强带着一伙人,满脸嘲讽地走了出来,手里还晃着一根钢管。
杜泽看到阿强,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,他将丁然护在身后,冷冷道:“又是你?”
“怎么,怕了?”阿强嚣张地大笑,“怕了就跪下来求我啊,说不定我会心情好,放你一马。”
杜泽没有说话,只是紧紧地盯着阿强,他知道今天这事不能善了。
“强哥,跟这种人废什么话,直接教训一顿不就老实了!”一个小弟手里拿着酒瓶,不耐烦地叫嚣着。
“就是,强哥,上回让他跑了,这次可不能轻饶他!”另一个小弟附和道。
阿强被小弟们一怂恿,更加得意忘形,他晃了晃手中的钢管,朝着杜泽逼近,“小子,识相的就乖乖束手就擒,省得受皮肉之苦!”
就在这时,杜泽动了。
他本来低垂着头,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,在阿强放松警惕的一瞬间,猛地抬头,一把抓住那个拿着酒瓶的小弟的手腕,用力一拧,小弟吃痛,手中的酒瓶应声落地。
杜泽没有丝毫犹豫,弯腰抄起酒瓶,朝着阿强的头部狠狠砸去——“砰”的一声闷响,玻璃碎片四溅!
阿强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砸得头晕目眩,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流淌下来,他抹了一把,满手鲜血。
“啊——”阿强怒吼一声,像一头受伤的野兽,双眼充血,声音嘶哑,“给我打!往死里打!打死了算我的!”
小弟们见状,纷纷抄起家伙,不要命地朝杜泽扑去。一时间,狭窄的巷子里,棍棒齐飞,喊叫声、怒骂声、□□碰撞声混杂在一起,构成一幅混乱不堪的画面。
杜泽虽寡不敌众,但多年在街头摸爬滚打的经验让他练就了一身本领。他灵活地躲闪着攻击,利用巷子狭小的空间与敌人周旋。他一会儿闪身躲过一根迎面而来的钢管,一会儿又抬脚踹翻一个试图从背后偷袭的小弟。他就像一只敏捷的猎豹,在刀光剑影中穿梭自如,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化险为夷。“砰!”一个身材魁梧的小弟挥舞着钢管,狠狠地砸向杜泽,却被杜泽侧身躲过,钢管重重地砸在了旁边另一个小弟的背上。
“哎哟!”被打中的小弟惨叫一声,身体失去平衡,踉跄着撞倒了身后的一片人。
杜泽趁机抓住空隙,一个箭步冲上前,对着倒地的小弟一阵拳打脚踢,直打得他们哭爹喊娘,再也爬不起来。
“废物!一群废物!”阿强气急败坏地吼道,“连个受伤的人都对付不了!”
他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两个小弟,自己冲了上去,挥舞着拳头朝杜泽砸去。
杜泽早有防备,他侧身躲过阿强的攻击,同时一记勾拳击中阿强的腹部。阿强闷哼一声,身体弯成虾米状,痛苦地捂着肚子。
“强哥!”
“上啊,别让他跑了!”
小弟们见状,再次一拥而上,将杜泽团团围住。杜泽挥舞着拳头,顽强地抵抗着,但毕竟寡不敌众,身上还是不可避免地挨了几下。
“住手!你们都给我住手!”
一个清亮的聲音突然响起,打破了混乱的场面。
丁然焦急的声音从人群外围传来,他用力拨开挡在身前的人,拼命地想要挤进包围圈。
“杜泽!小心!”丁然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,他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,更没有见过杜泽如此狼狈的样子。他心疼极了,却又无能为力,只能在一旁无助地呼喊着。
听到丁然的声音,杜泽仿佛瞬间充满了力量。他怒吼一声,拼尽全力将身边的小弟推开,目光穿过人群,与丁然焦急的眼神交汇在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