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人,将宋连、齐力二人拖下去,重打三十大板!”
李大人大手一挥,命令了下去。两边立着的衙役立即领命,不顾宋管家与齐力的求饶与哀求,手脚麻利地将他们手脚捆在专门用来仗责犯人的木板上,二话不说就抡圆了棍子开打了。
行刑的木棍看上去很扎人。裴钰曾经在网上被科普过,古代这种用来仗责的刑具上面都有非常尖锐的钉刺,非常可怕。大越朝的刑具虽然没有那么可怕,但是也够人喝一壶的了。刑杖一下一下地落在两人屁股上。宋管家与齐力刚开始是痛得嗷嗷叫,到后来倒是喊得没有那么声了,确实真的疼哭了,涕泗横流。
衙役们打够了数,就收起刑杖,自觉立在两旁,听候待命。宋管家与齐力两人被从板凳上放下来,披头散发地趴在地上发着抖,动也动不了,只能等着人来抬走了。等到他们交完了罚银,还要入狱坐牢两年。三十大板在当下,已经算是很重的责罚了,两人被打得背上都洇出血了。
裴钰毕竟是个现代人,从来没有亲眼见过古代人行刑,这会儿见宋管家与齐力的惨样,脸都吓白了。裴钰倒不是同情这两个人,因为他们是罪有应得,他们欺辱弱小的时候,就该想到有今日的下场。裴钰害怕,纯粹是因为这场面实在是太恐怖了,他不小心代入了,仿佛棍子落在了自己身上,被人打得血肉横飞。他也因此对大越朝这个陌生的世界,有了更多的认识和敬畏,更能了解了他目前所处的世界,是真实又残酷的。
裴钰看着他们两人的惨样,心情复杂,却只能说一句活该了。而梅香玉兰、小田小草他们,自打听了李大人的宣判,一直不敢置信,竟然真的有人会为他们做主。而当他们亲眼看见宋管家与齐力被拉下去痛打,才真的信了,早已泪流满面,纷纷跪谢李大人明察,又哭着谢了裴钰为他们做主。
裴钰看不得别人给自己下跪,连忙拦住他们,让人站起来说话。今日这事能成,多亏了李大人是个好官,没有因为苦主是奴仆,是女子哥儿,就轻判了罪犯,还了他们一个公道,裴钰发自内心的感谢李大人。
“今日多亏李大人秉公执法,替他们做主,下官在这里谢过李大人了。”语言太过苍白,裴钰将这份恩情记在了心里,希望将来有机会报答。
“裴大人无需多礼,李某身为京兆府尹,朝廷命官,自当为百姓做主。”
李大人着急下班躺平,紧急处理了罚银的事。宋管家有些家底,身上的银子够,当场就交了二十两罚银。然而齐力毕竟常年做小厮,虽然年纪也不小了,但是没攒下来多少银钱。平日里为了巴结宋管家,还给他孝敬了不少,零零散散,只凑了不到五两银子。李大人见此也没再说什么,自掏腰包先垫上了剩下的罚银。但是规定齐力养好了伤之后,每日比其他囚犯多做一份苦力换钱,直到还清他垫付的罚银。
裴钰见李大人竟然自掏腰包,觉得十分不好意思。毕竟不是李大人的错,更何况李大人还帮他们做主了,哪能让他出钱,连忙表示剩下的他来垫付。虽然他并不想替齐力这种人掏钱,但是万万不能让李大人破费。
“行了,废什么话,把银子收回去。”
见李大人好像有些生气了,裴钰便没有再推辞,幸好这些补偿不是给他自己的。等李大人让人将这四十两罚银教导他手上的时候,他也没墨迹,当场将这四十两银子给平分了。梅香玉兰、小田小草每人都分到了十两银子,当场又要跪谢,李大人受了这一跪。等他们又要跪谢裴钰时,裴钰还没来得及开口阻拦,李大人便摆手让他们赶紧走,回自己家再客套去。
裴钰他们被赶出了衙门,回头再看,便见李大人已经疾步离开了,衙役们也抬走了呻~吟呼痛的宋管家和齐力,然后回到原位,等着轮值的其他人来交接事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