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行!无论如何也不能与邬河部勾结!
狂水部可是他妹妹用性命守护的地方,如果,邬河部利用榅衍钻了空子,到时候带来意想不到的灾祸,他如何对得起妹妹?息豹如坠冰渊,浑身上下冷得厉害,他咂了咂嘴,轻声劝道:“榅衍,你可千万别冲动,我们已经等了这么多年,不差这一时半会儿!实在不行,我们可以再寻找其他合适的女孩儿!”
榅衍悠悠回眸,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活人的表情,“你刚刚不是很焦急吗?怎么?你不想看到息婳活过来吗?”
息豹猛地后退一步,他右腿本就不好,险些跌倒在地。
榅衍适时伸手搀扶着他,声音如地狱罗刹:“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!”
息豹整个人彻底垮塌,榅衍太疯狂了!
当初,榅衍说可以复活息婳时,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这么多年来,全靠着这么个念想活下去。
他到底该如何抉择?!
是妹妹?还是狂水部的安危?
—
林阿公开始着手驱逐银蛇蛊,阿惹忽然想起苏湳身上被人下了追踪蛊,他有些不放心,对苏湳说道:“你在这里等着,我带林阿公和林茗去另外一个地方。”
苏湳一直都很蒙圈,不知道阿惹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,她机械地点点头,应了声好。
阿惹扛起林茗,留下一句话:“不用害怕,我会通知青焱来陪你。”
所有人走后,苏湳感觉耳边的空气瞬间被抽走,只剩下一片嗡鸣声。
巨大的空虚感沉甸甸压在心头,她不由得抱紧自己,回想着近期发生的事情,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。
“咚咚咚!”
苏湳立时警觉,青焱这么快就来了?
“咚咚咚!”敲门声再次响起。苏湳试探性开口:“青焱,是你吗?”
门外,榅衍将手放在门锁上,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,他唇角微扬:“苏姑娘,不知我的条件,你考虑好了吗?”
门内,苏湳立时慌乱起来,她紧紧捂着唇,不敢出声回应。
眼下,只要林阿公能将林茗体内的银蛇蛊成功驱逐,她就带着他马上离开这里,回归到正常的生活轨迹。
敲门声持续回荡在耳边,苏湳连连后退,她像一只受惊的猫开始四处乱窜,最终选择藏在一口空水缸里,轻轻合上盖子。
榅衍挥手一震,大门瞬间敞开,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,像活物垂死呻吟。
“哒——哒——”
“哒——哒——”
榅衍迈着轻且实的步子,游走在屋内的各个角落。
苏湳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,直接捂住耳朵,认命般等待审判。
榅衍目光盯着水缸,却故意从旁边绕过,往后院走去。
三分钟......
五分钟......
二十分钟......
苏湳在水缸里躲了将近半个小时,蜷缩的四肢有些发麻,胸口越来越闷,甚至有些喘不过气。
她试探性动了动腿,触电般的麻木感直冲脑壳。
“嘶——”
苏湳轻轻顶开盖子,露出两只眼睛左右查看。大门被风吹着发出细微的摩擦声,屋内并无他人。
她壮着胆子探出脑袋,随后掀开盖子站起身,用手撑着水缸边沿跨出一条腿。
“呼!”
苏湳脖颈之上的碎发轻轻扬起,她动作一顿,神经立马紧绷,她感觉脖子后面有人在吹气。
“你好啊!苏姑娘!”
“啊——!啊——!啊——!”
苏湳吓得双手炸花,脸上浮现出异常惊恐的表情,她一只腿还没有跨出水缸,此时重心不稳,连人带缸齐齐摔倒在地。
榅衍嫌弃地后退一步,却在苏湳脸快着地时伸手揪着她的后衣领,硬生生将人给提了起来。
他左手按着苏湳的脖子,右手轻轻划过她的脸颊,似乎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,“你可是我精心为息婳准备的器皿,这张小脸要是毁了,那可就太可惜了!”
苏湳双目惊恐,此刻的榅衍,简直像个疯子!
她嘴唇上下哆嗦,“你......你到底想要干什么?”
榅衍松开手,换上一副淡淡的表情:“不急,你很快就会知道了。”
青焱本来已经在来的路上,走到一半却被息豹给叫走了。
等他赶回来时,林阿公家的大门敞开着,屋内却没有一个人影。
只有一口倒在地上的空水缸。